刘开(1784—1824),清代散文家,字明东,又字方来,号孟涂,安徽桐城人。是姚鼐打出文派旗帜后的第一代传人。
散文家刘开个人履历
刘开(1784—1824),清代散文家,字明东,又字方来,号孟涂,安徽桐城人。
刘开出生数月丧父,母吴氏日耕夜织,尽心抚育。少时牧牛常依塾窗外,傍听塾师讲课,天长日久,习以为常,塾师颇为爱怜,留馆就读。刘开如饥似渴,遍读诗文。
十四岁,以文章拜会姚鼐,姚鼐看后高兴地说:“此子他日当以古文名家,望溪、海峰之坠绪赖以复振,吾乡幸也。”遂收为弟子,授以诗文之法。刘开融会贯通,尽得师传,与同乡方东树、姚莹、上元管同、上元梅曾亮并称“姚门五弟子”。道光元年(1821),受聘赴亳州修志,患暴疾而逝。
散文家刘开生平
刘开生平以教书为业。
授课之余,潜心散文创作与文论研究,主张“以汉人之气体,运八家之成法,本之以六经,参之以周末诸子”,“然后变而出之,用之于一家之言”。(《与阮云台宫保论文书》)
他还提出:“夫文之本出于道,道不明,则言之无物;文之成视乎辞,辞不达,则行之不远。”(《复陈编修书》)刘开的这些主张和见解,进一步阐发了方苞、刘大櫆、姚鼐诸前辈的文论,对当时的散文创作,具有一定指导意义。刘开虽尊崇桐城家学,但不“拘于绳尺”,而能“取精汰粗,化腐为奇”,“集众家之美”,“而得其天然”。他的散文明白晓畅,动宕恣肆,才气俊逸。其诗文多反映贫民疾苦,暴露官场黑暗,具有一定的现实主义精神。如《食蕨叹》写道:“昔闻力田能免饥,今见老农愁不死。出门回望面石灰,十户七闭三半开。亲里相见各无语,但问何处多野菜。”
早年曾游历广东、浙江、泰山、黄山等风景名胜,写下了不少赞美祖国大好河山的诗篇。著有《刘孟涂诗文集》14卷、《骈文》2卷、《广列女传》20卷、《论语补注》3卷。
在亳州写过一首诗:
小黄城外芍药花,
五里十里生烟霞。
花前花后皆人家,
家家种花如桑麻…..
道光元年(公元1821年),亳州聘请刘开修邑志,寓于佛寺中。道光四年(公元1824年)陡得疾,卒,享年41岁。有大量诗文存世,均收入《孟涂诗文集》。他的“君子之学必好问”、“非问无以广识”等语,已成为飨世名句。
降生数月而孤,小时家境贫寒,当牧牛童,喜欢偷听书塾老师朗读文章,听了能背诵。塾师发现后,邀他到书塾里学习,后来还把女儿许配给他。
刘开十四岁时,拿着自己写的文章拜谒桐城派主要作家姚鼐。姚鼐非常赏识他,尽力教他文章作法,多次赞扬这位文坛新秀。从此刘开的才名轰动一时,后来成为桐城派著名作家之一,诗文均为世人称道。
道光元年(公元1821年),亳州聘请刘开修邑志,寓于佛寺中。
道光四年(公元1824年)陡得疾,卒,享年41岁。
有大量诗文存世,均收入《孟涂诗文集》。
散文家刘开作品
《刘孟涂诗文集》14卷
《骈文》2卷
《广列女传》20卷
《论语补注》3卷
《问说》
散文家刘开《问说》原文
君子学必好问。问与学,相辅而行者也,非学无以致疑,非问无以广识。好学而不勤问,非真能好学者也。理明矣,而或不达于事,识其大矣,而或不知其细,舍问,其奚决焉?
贤于己者,问焉以破其疑,所谓就有道而正也。不如己者,问焉以求一得,所谓以能问于不能,以多问于寡也。等于己者,问焉以资切磋,所谓交相问难(nàn),审问而明辨之也。《书》不云乎?“好问则裕。”孟子论“求放心”,而并称曰“学问之道”,学即继以问也。子思言“尊德性”,而归于“道问学”,问且先于学也。
古之人虚中乐善,不择事而问焉,不择人而问焉,取其有益于身而已。是故狂夫之言,圣人择之,刍荛(ráo)之微,先民询之,舜以天子而询于匹夫,以大知而察及迩言,非苟为谦,诚取善之弘也。三代而下,有学而无问,朋友之交,至于劝善规过足矣,其以义理相咨访,孜孜焉唯进修是急,未之多见也,况流俗乎?
是己而非人,俗之同病。学有未达,强(qiǎng)以为知,理有未安,妄以臆度(duo),如是,则终身几无可问之事。贤于己者,忌之而不愿问焉,不如己者,轻之而不屑问焉,等于己者,狎之而不甘问焉,如是,则天下几无可问之人。人不足服矣,事无可疑矣,此唯师心自用耳。夫自用,其小者也;自知其陋而谨护其失,宁使学终不进,不欲虚以下人,此为害于心术者大,而蹈之者常十之八九。
不然,则所问非所学焉:询天下之异文鄙事以快言论;甚且心之所已明者,问之人以试其能,事之至难解者,问之人以穷其短。而非是者,虽有切于身心性命之事,可以收取善之益,求一屈己焉而不可得也。嗟乎!学之所以不能几(jī)于古者,非此之由乎?
且夫不好问者,由心不能虚也;心之不虚,由好学之不诚也。亦非不潜心专力之敌,其学非古人之学,其好亦非古人之好也,不能问宜也。
智者千虑,必有一失。圣人所不知,未必不为愚人之所知也;愚人之所能,未必非圣人之不能也。理无专在,而学无止境也,然则问可少耶?《周礼》,外朝以询万民,国之政事尚问及庶人,是故贵可以问贱,贤可以问不肖,而老可以问幼,唯道之所成而已矣。孔文子不耻下问,夫子贤之。古人以问为美德,而并不见其有可耻也,后之君子反争以问为耻,然则古人所深耻者,后世且行之而不以为耻者多矣,悲夫!
散文家刘开《问说》全文翻译
君子学习一定喜爱问。“问”和“学”是相辅相成地进行的,不“学”就不能提出疑难,不“问”就不能增加知识。喜爱学习却不多问,不是真的喜爱学习的人。道理明白了,可是还可能不能应用于实际,认识了那些大的(原则、纲领、总体),可是还可能不了解那些细节,(对于这些问题)除了问,将怎么解决呢?
(对)比自己道德才能高的人,向他们问,借以破除那疑问,(这就是孔子)所说的到有学问的人那里判定是非。
(对)不如自己的人,向他们问,借以求得一点正确的见解,(这就是曾子)所说的以高才能向低才能(的人)问,以道德高知识多向道德低知识少(的人)问。
(对)同自己水平相等的人,向他们问,借以共同研究,(这就是《中庸》)所说的互相诘问,详细地考察,明确地分辨。
《尚书》不是说吗?“喜爱问(的人,学问知识)就丰富。”孟子论述:“找回自己的放纵散漫的心”(的时候),并提“学问之道”,“学”之后(就)紧跟着“问”。子思谈“重视品德修养”(时),归结到要(好)问(勤)学,(在他的提法中)“问”并且在“学”的前面。古代的人虚心采纳善言善事,不挑选事情地问,不挑选人地问,(只要能)求取那有益于自己修养和学业的就可以了。因此,狂妄的普通人的话,圣人(也)采纳它,地位低微的樵夫,古圣先王(也)询问他,舜帝有天子的身份都向平民询问,以(他们的)大智却注意到浅近平常的意见,不是偶然的谦虚,实在是要从多方面听取有益的意见。三代以后,有“学”而没有“问”,朋友间的交往,能做到规劝做好事,不做坏事就不错了,那种在大是大非问题上互相请教,勤勉地只是以进修为急务(的人)未多见,(更)何况世俗的人呢?认为自己对,别人不对,(这是)世俗人的共同毛病,学习有未贯通(不理解的地方),(却)偏偏以为理解,(所持的)道理有不稳妥(的地方),(却)胡乱地凭主观猜测,像这样,就终生几乎(都)没有(什么)可问的事情(了)。(对)比自己道德才能高的人,(就)妒忌他,不愿意向他问,(对)不如自己的人,(就)轻视他,(认为)不值得向他问,(对)同自己水平相同的人,抱着嬉戏的态度而不敬重他,不甘愿向他问,像这样,就天下几乎没有可以问的人了。
(什么)人(都)不值得佩服了,(什么)事(都)没有可疑的了,这只是自以为是罢了。自以为是,那错误还是小的;自己知道自己的浅薄却严密地掩盖自己的过错,宁愿让学习最终不进步,(也)不愿意虚心向别人请教,这样危害自己的内心修养,(错误可就)大了,而陷入这(种大错误)的人常常(占)十分之八九。不这样(的话),就所问的(也)不是(他)所学的:(如)问(一些)天下的奇字僻典和琐屑事物来说说好玩;甚至自己心里所已经明白的(问题,却故意拿它),问别人,来试试那人的才能;(或者)非常难解答的事情问别人,来逼使那人难堪。
如果不是这样,(或者)即使有与自己思想品德修养有密切关系的事情,可以收到得到教益的效果的,要压低一下自己的尊严(虚心向别人请教)也不能做到。唉!学习之所以不能接近古人,不是(正)由于这(原因)吗?而且不喜爱问的人,(是)由于不能虚心;不能虚心(是)由于不诚心实意喜爱学习。
也不是不专心用功的缘故,他学习的不是古代儒家学习的(东西),他喜爱的也不是古代儒家喜爱的(东西),不善于问是理所当然的。聪明的人考虑一千次,(也)一定会出现一次错误。圣人所不了解(的事物),未必不是愚笨的人所了解的;愚笨的人所能做的,未必不是圣人所不能做的。真理不是只在某些人手里,学习是没有止境的,那么,“问”可以少得了吗?《周礼》(说),朝堂之外(要)询问百姓(对朝政的意见),国家的大事还问到平民。
所以贵人可以问身份低的人,道德才能高的人可以问不成器的人,老人可以问年轻的人,只要学行方面能有成就便可以了。孔文子不以向比他低下的人请教为耻辱,孔子认为他道德学问高。
古人把“问”作为美德,而并不认为它是可耻的,后代的君子反而争先把“问”当作耻辱,那么古人所深深地(感到)羞耻的(事),后代人却做着而不以为耻的(就)多了,可悲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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